东北三下江南、四保临江,陈诚坐飞机刚落地沈阳,东北那边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局面,形势反转,国民党军队打输了,东北我军气势攀到顶点,国民党兵力数据直接被夏季攻势打了个窟窿。陈诚被临危受命,大老远跑到东北,手上的任务只有一个:必须把这摊子凑起来,得想办法让兵力看上去撑得住。
一张报表,表上写着东北国民党军大约编制60万,这数字,看着威风凛凛,实际没那么回事,三分之一保安、三分之二正规军,这还是“编制数”。连年打仗,连续损失,到1947年夏季,夏季攻势刚完,实际军力40万都到不了,8万大头兵损失,空编一大堆,靠吹牛顶不住,具体怎么搞?陈诚脑袋要爆炸。
关内形势也紧张,主力都分在外面,能抽出来的,就一批第53军,还是美械装备,好歹是精锐。53军早已赶到沈阳,炮也跟来了,但零头补不上大窟窿,关内那边能动员的就剩些新兵蛋子,打江山靠这些肯定寄了。兵力缺口,得要堆数字、拼结构,光靠现有老底,撑不起来北满这盘棋。
陈诚带着“改天换地”的决心,东北开始大整编。兵力扩充办法,表面看分三步,粗暴得很。
第一步,各种保安部队、伪满余部、杂牌土匪,什么能用抓什么,全部收编、合编、提级升级,摇身一变暂编师。以前是保安团,编制小、矛头软,现在直接拉上来填正规军队,编号升到上天——14个暂编师里头,许多实际上都是原来的地方分散武装,披一层马甲成主力部队。正规师和这些升级过来的杂牌合编,组起来新组建的军,看着成色齐全,军号一大串,实际只是框子硬了,里头空得很。
第二步,一场对东北“体制”割肉重组,保安长官司令部直接并到东北行辕,反正大权集中,避免扯皮,兵源、指挥归一。原来直属部队,也升格常规主力,另外专门划定师管区、团管区,一边防地盘,一边搜人抓壮丁,东北本地青年全给推去补兵。兵员缺口,最简单粗暴就是拉壮丁,争分夺秒补损失。
第三步,关内也不能完全甩锅,兵员调补,数量说10万人,实际还动员新兵一批一批往东北送。大头靠东北拉,骨干靠关内运,毕竟主力大部分非本地人,补兵只能关内招。新兵,什么素质?看上去全是仗着人头充数。
忙活一大圈,整编前,东北国军就那么8个军外带一个整编师和第13军一个师,名义上37万。保安、特种、直属机关凑一堆,表上又20余万,纸面总数60万,实际不到40万——夏季攻势损8万人,关内炮兵和第49军补上来前,更多虚得很。陈诚带着一肚子心事,把这摊烂账收起来整编,架起新框架。
整编动作一出,军级编制暴涨。原来8个军直线提到11个军,再加整编第207师、新升格2个暂编师,旧军号新内容,里头的人呢,最核心的问题。新增军号新3军、新5军、新7军,统统是以前保安类杂牌收编再提级,里头素质参差不齐。军队框框多,编内容肠子细,实际上就是老面孔又拉出来扮新兵。
干部体系也被整顿,各类直属、机关、杂项凑出来,名目越来越多。保安部队缩到只有15000人,不再养闲兵,保安一夜之间变正规,看似体制现代,战斗力没人敢打包票。对比整编前,军队比例起了变化,原来至少有地方部队、保安混杂,整编后基本变成清一色“大主力”,面子工程拉得漂亮。
兵员数字一点点顶上去。关内新补兵10万人,东北本地征兵也到位。到1947年10月,陈诚递上报表,编制517745人。这报告不含东北行辕直属头头,其他小单位一加真能吓人,东北兵力名义五十几万,看起来跟当初朝气蓬勃。
纸面兵力膨胀,实际怎么回事?一层层剥开,【陈诚的五十万大军,三分之一新抓进来的新兵,三分之一保安提级,主力老班底还不到20多万,真能上前线打仗的不过一半出头】。每个军的兵力结构都一样,上头部队材料、下头补员成色,总体战斗力撑不起来。骑兵、机关、直属部队掺合里头,结构杂乱,兵力堆上去了,质量软得不行。
有人问:既然兵力表看起来不错,为啥一打仗就站不住脚?这里面猫腻全藏数字里。把保安部队批量升格,等于是杂牌军里挂正规军的名字,怎么看都像“二次充好”,一厢情愿且无奈。正规军被分割出来当骨干,仗没停过,合编过程战损一直在发生,新兵、老兵混成团,谁也不认谁,战力如何发挥只看天意。
如果时间站在陈诚这边,三到六个月整训,没准能拉出点精气神,但偏偏天不遂人愿。我军秋冬攻势立刻跟进,压根不给你训练机会,新兵直接丢火线,老兵刚分进合编又打散。部队刚整好架子就又要拆,合编、吸收、合成部队永远在路上,兵力就像水一样进进出出,很难形成真战力。东北我军接连几轮攻势,每打完一次,国民党军就得花大力气重补,最后就剩下名义上军号漂亮,实际上士气低落,连骨干都快合不起来。
看上去五十万大军,实际上“泛泛一锅粥”,粗看是账面数字,细瞧是漏洞百出。陈诚捧着这锅“大整编”,最后留在历史上的印记不是满打满算的兵力提升,而是东北战场加速失控。兵力能补,“战心”却难补,主力骨干四分五裂,保安临时上岗,新兵不服老,指挥头头还在“甩锅模式”,东北整个局面这时只剩“外强中干”四个字形容。
任务完成“算是及格”,战力恢复谈不上,东北国民党军表面风光,但一次又一次攻势下来,背后的虚弱全暴露。陈诚人到东北,“大整编”折腾完一场,短时期内,好像人头上去了,但部队像纸糊的墙,风一吹就塌架。手续齐全的数字,可以骗上头一阵,却拦不住战场压力的推进,仗一打,战力到底还是“纸老虎”,这才是东北那段历史里,兵力数字膨胀背后那点最本质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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